第一百七十五章(2/2)
很好,还经常手把手地教我刀法。
“一年多前,帮中忽然来了一男一女。那男的长得不好看,一双眼睛离得很近,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女的却像个小丫头,满脑袋扎着冲天小辫,赤着双大脚。
“这二人不知是何来历,指名要见我夫君。也是奇怪,平日里帮中待人见客,我丈夫总是喜欢带着我一道迎来送往,那次他却将我赶了出去,自己关在房中,独自会见那两名客人。
“过了很久他们也不出来,我有些担心,便悄悄在门外偷听。只听我丈夫说道:‘这个万难从命。’又听那男的哼哼两声说道:‘教主有心接纳你们,莫要不知好歹。’
“接下来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开交。好像是来人要咱们血刀门全体加入什么帮派,但无论他们如何威逼利诱,我丈夫就是不松口。
“我忍耐不住,一脚踢门进去,叫道:‘我血刀门虽势单力薄,倒也不愿屈居人下,仰人鼻息。你们再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们见我闯进去,俱都吃了一惊,我丈夫忙道:‘你出去!’我偏不出去,这是我们的地盘,凭什么要我出去?当下便生起气来,要赶那一男一女出去。
“那女的忽然开口说了几句话,讲的是峒人的语言,但她不知我正是畲民,刚巧能听得懂。只听那女的说:‘敬酒不吃吃罚酒,谁敢违抗教主指令,我阮八娘叫他死得很难看!’”
萧杨二人听到这里,不禁暗吃一惊,心想:“难不成又是那阴司教?”
蒋夫人接着说道:“那女的以为我们听不懂,嘴里说着狠话,脸上却是笑嘻嘻的,一派天真模样。我正要出言提醒我丈夫,不料她抢先动了动袖子,竟喷出团白色烟雾来。
“我丈夫可能看她像个小丫头,就没怎么提防,只顾着与那男的说话。突然见到这样,连忙将一掌我推出门外,他自己却中毒了。
“他中的这毒好生奇怪,并不会立即致人死地,但却教人白天黑夜咳嗽不停,没有片刻安宁。那咳嗽一声一声,震得我心慌意乱,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血刀门上下也是人心惶惶。
“请了无数的大夫,我丈夫的病情却越来越沉重,过了半年,便开始咯血。大夫说他这病有点像痨症,但却比痨症厉害得多,病人痛苦异常,必将整个肺脏掏空,身体里血液吐尽,方才力尽精竭而死。
“实在没有办法,我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这般苦受折磨,久闻神医杨二之名,便命军师赶去姑苏,想请你前来为我丈夫诊治。”蒋夫人说到这里,疲倦地叹了口气,“接下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萧杨二人均想:“阴司教为扩张势力不择手段,甚么样的法子都使得出来。蒋门主不肯曲从,竟遭此毒手,还不给他痛痛快快去死,直待熬到油尽灯枯,方才罢休。其居心之叵测,手段之歹毒,实在令人发指。”不约而同,在蒋氏灵前拈香拜祭。
这时永其等僧兵到来,蒋夫人便延请众人回到血刀门总部,设宴款待。虽在丧中一切从简,僧人们又茹素,但“八闽山珍”中的嫩笋干、红菇、野菌、白莲等一应俱全,配上苦槠糕和胡麻饭,倒也鲜香可口。
席间萧恩时说起这次邀集武林人士前往粤桂,蒋夫人默默良久,毅然道:“我丈夫枉死,此仇不能不报,不然血刀门有何颜面立足江湖之上?待办完此间丧事,小妇人当带领门下弟子,一同前往助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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