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 日本投降了(5/6)
堆纸灰,纸灰四周的草已烧焦、烧黄,不用问,这是有人先来此烧过纸,这是谁呢?不用细想,张健很快就判断出,他手指纸灰,“一定是翠玲来过,她烧的纸。”>
小五子道:“可能是嫂子先来一步,不过,人家回教不兴烧纸。”>
“唉!这也是她的一片情谊呀!”张健叹息道。说着话,他盘膝坐在草地上,举起一碗茶水,“马莹侠同志,我知道,你们回教不兴喝酒,咱们就以茶代酒,敬你一碗。”说罢,一饮而尽。小五子也盘膝而坐,举起茶碗,一饮而尽。张健将另一碗茶水慢慢地泼洒在坟前。小五子又重新斟满了三碗,“来,再敬你一碗。”张健又一饮而尽。>
连喝了三碗,张健放下碗,用匕首撬开了一瓶罐头,“来,莹侠,尝尝罐头,这是我们解放叮咛店缴获的战利品。”>
小五子也撬开了一瓶罐头,“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吃一口吧……”他抽噎着,已泪流满面。>
张健默默地流泪,口中念叨着,“莹侠呀,现在鬼子投降了,你,你没有赶上这一天,就提前走……了,我……”他说不出话,泪水模糊了眼睛,他盘膝坐在地上,低下头,用手托着前额,任凭泪水滴滴答答往下淌……>
他精神恍惚,忽地觉得自己好像走在一条宽广的大道上,大道上阳光明媚,轻风和煦,道两旁百花盛开,一望无际。这时,看见马莹侠骑着马,穿着崭新的八路军军装,容光焕发,飒爽英姿,带领着一支队伍由远而近赶来。他欣喜若狂,高喊着迎了上去,“马莹侠,马莹侠,我们胜利了!鬼子投降了!”>
“营长,张营长。”一声呼唤,张健醒来。>
是小五子在唤他,张健揉了揉眼,擦了擦眼泪,不知刚才是在做梦还是幻觉。>
“张营长,你刚才喊什么呢?”两名警卫凑过来,吃惊地问。>
小五子擦了把眼泪,他完全了解张健的心情,他向两名警卫摆摆手,叹息道:“唉!时间不早了,咱们该走了。”他命令两名警卫,“哎!把马牵过来,营长要走!”>
“营长没说要走。”一名警卫道。>
“让你牵马你就去牵马,费什么话!”小五子起身去牵马,两名警卫在身后紧随,他回过头低声道:“你俩还看不出,俺若不提出走,营长会在这坟前待到天黑也不走!”>
小五子和两名警卫硬强着把张健扶上马。小五子问:“咱们是去家看看,还是回营地?”>
“到家去。”>
中午刚过,张健带领小五子和两名警卫进了家门。小明子正在院子里劈柴,见哥哥回来了,丢下斧头,高兴地迎了上去,“哎呀!大哥,你来的正是时候,咱家人都在。”>
“咱家人都在?”张健感到疑惑。>
“俺二哥也正巧回来了!”小明子兴奋地喊道。>
听见喊声,张应从屋里高兴地纵步出来,“哥,你好啊?”兄弟俩已多年不见,久别重逢,喜出望外,四支手重叠地、紧紧地握在一起,张健上下打量着弟弟,见他也穿着一身八路军军装,惊喜地问道:“兄弟,你不是跟着舅舅在保定学徒吗?什么时候参的军?”>
“早就不学了,三年前,我参加了八路军。”>
小五子见张应穿着四个兜的上衣,上前插话:“呀喝!不简单呀,还是个干部呐。”>
张应认出了小五子,“哎呀!这不是李小五嘛,差点认不出来。”他见小五子也穿着四个兜的上衣,开玩笑道,“你不是一样嘛。”>
“你在部队里担任什么职务?”>
“连级干部。”>
“一样,一样。”二人握手。>
张振吉从屋里出来,招呼大家,“都到屋里说话。”他热情地礼让道,“那两名警卫,别站在门口,把马栓好,都到屋里喝水,到家了,随便哩。”>
娘和翠玲还没走出屋门,燕燕先从屋里飞出来,“爹,爹。”张着两支小手扑向张健,张健一把抱起燕燕,“噢,好闺女,想爹了不?”>
燕燕道:“想,可想了。”她用小手指着张应,“爹是八路军,叔叔也是八路军,等俺长大了,俺也当八路军。”>
“哈哈……”张健哈哈大笑,“对!燕燕说得对,咱家都是八路军,祖祖辈辈都当八路军,哈哈……”随着他的笑声,大家都笑了。>
张健抱着燕燕进屋时,翠玲正从里屋出来,他与翠玲眼神相撞在一起,在这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他从妻子的眼神中感觉到有一种异样情愫。>
一家人难得相聚,问长问短,说说笑笑,屋里充满了欢乐。张健问张应:“舅舅现在咋样了?”>
张应叹了一口气,看了娘一眼,见娘停住了欢笑,脸上露出悲哀。张健情知不妙,不想再问下去。振吉插话,叹息道:“你舅舅没了。”>
“没了?咋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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