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黑夜像是一个无底洞,将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都要吞噬干净,今夜狂风拍打着窗子发出怒吼,我内心冰凉一片,触手是堪不破的黑暗,我紧紧的拥着被子,闭上双眼,瑟瑟发抖。啪嗒 啪嗒 啪嗒,这样低沉的脚步声在雨夜里也显得尤为清晰,而且越来越近,然后他就停在我的*边,没了声响,我抓紧手里的玉石枕,鼓足勇气拉开帐子,紧闭着眼睛向着昨天无尘站在*边的位置砸去,听见木桌和玉石枕相撞后撞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利落、短促,然后回荡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我眯着眼睛瞄了一眼,并没有无尘的身影,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越下越急。我思考一会儿还是光着脚举灯来到窗边,错开一条缝,除了磅礴的雨幕阻隔出来的模糊树影依然什么都没有。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如煌,我带你去个地方。”猛地听见这个声音我不可抑止的战栗了下,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这时候的心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宁静。我长长出了一口气,直接面对总比因为未知而永远提心吊胆的好,回眸转身,微笑点头。
无尘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穿过漫长而又曲折的回廊,飘进回廊的雨丝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衫,看起来全没了往日的散漫不羁。回廊的尽头他顿珠,然后递过来一把伞,自己却抬脚迈进雨幕里,我把伞扔到一边也跟了进去,反正一会儿也要死掉了,淋不淋湿又有什么关系。
又穿过一片树林,树枝光秃秃的像是死去很久的样子,也许是天黑的缘故,也许是下雨的缘故,这里散发着一种沉寂和腐朽的气息。觉得走了许久,到达一个荒废的祭台,东倒西歪的石像,残缺不全的祭坛,蜿蜒缠绕着干枯的藤蔓,映着远处起伏的山峰,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气息。我回头看向无尘。未等我开口,无尘已经出声。
“如煌,你是否还能记起我?”他表情悲戚,像是个被人遗弃的小孩。
我看着他的眼睛,看不出他说这话的目的是什么,他有些忧伤和失望的叹了口气,又一次问我:“如煌,难道你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我来了吗?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这个地方了吗?这个祭台,这些石像,同样是这样下雨的夜里,你也是穿着这样鲜红的衣服,光着脚,站在这里。”他看定定的看着我。
可是看我依旧迷茫,顿了一下,似是忍者巨大痛苦说:“你可还是当初那个如煌?”像是问,又像是答。
“你认识我?我是说很久之前!”我问他。
可是无尘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并不理我,我又问一遍,依旧没有回应。狂风吹起我的衣服,撕扯我的头发,裙摆上的雨水都被甩出老远的样子,头皮也被扯得有些疼。他低头站着,我望着他,远远看来,也像是融入旁边灰白景致里的雕像,在这样的天幕下显得有些狰狞。
许久,许久之后,他像是终于找到自己,对我说:“我们回去吧。”
题外话:
重不重要的全在人心,做不了清风霁月,也不甘心现在,就这样一直纠结,不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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