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少年（1/2）
“魇兽……”我的意识仿佛回到了那个悬崖边，还未坠入深渊之时，便倒在了殿内冰冷的地上，看见了那雪白的鹿蹄，喃喃道，“……快跑。”
在朦胧之际，似是听见了一声，掺杂着些我不懂的情愫，在我耳边轻声道，“阿瑟。”
—
“父王，我们何时攻打天界？”少年站在阴森的大殿内，那幽蓝色的鬼火照着他的侧脸，显得有些寂寥，他的声音透露出一股坚定，却换来了身旁一胖一瘦两人嗤笑。
“天界岂是你想攻打便能攻打的？锦鲤，你就别在这事瞎掺和了，万一真打起来了，指不定你就滚在大哥们后面哭呢。”
“父王。”那少年不改坚定，继而跪下身，毕恭毕敬道，“孩儿志在天界，忘父王不改初心，让魔界士兵踏破那九霄云殿，早日一统六界。”
“锡儿。”那坐在殿头的人开口道，“胸怀大志，固然是好事。可为何你如此将那天界视为眼中钉？”
“听闻天界火神骁勇好战，百战不殆。孩儿认为，那便是孩儿该成为的样子，而不是像兄长们这般颓废，虚度光阴。”
“好！好！来人啊！将三千魔界精兵兵权交于我儿元锡之手。即日起，带兵训练，父王对你给予厚望，还望你日后，将我魔界名声，远扬万里。”
“你！”那两人似是咬牙切齿般看着他，继而相望一笑，不知想出了什么鬼点子。
马车，在荒无人烟的道上行驶着，少年垂落的手也随着马车摇摇晃晃。
半响，他感到了些许不适，睁开了眼，看见自己并不身处于熟悉的寝殿，慌乱地爬起了身，正想撩开帘子。
却发现，自己的手，竟是孩童一般稚嫩的手。
“醒了？”那一胖一瘦的人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猖狂道，“大哥见你日日为我魔界操心，实在不忍，便想像以前那样，带你去，找找乐子，又怕你不肯，只好给你下了点药，怎么样？这药的后劲还不错吧？”
“三弟啊，你就是太死板，活得跟个活了几十万年的老古董一般，为兄也是操碎了心，如今这幅孩童样，又有谁知道，你是元锡”
“没了父帝，你只不过是一个匍匐在地的臭虫罢了，还想和我争夺储君之位”
“痴人说梦！”
痴人说梦……？
痴人说梦。
少年眼神闪过一丝痛苦，好似下定什么决心一般，撩开那帘子，借着孩童娇的身躯，纵身一跃，便跌落到那由大大的石子铺成的道上。
在他身上画下斑驳的痕迹。
—
梦与夜色缠绕着，在其中的我感到些许痛苦，我微微的睁开了眼睛，便撞进了那温柔的双眸里，在那温柔之下，似是有什么在燃烧着。
“鱼仙倌……我……”我抬起手揉了揉额角，只觉头痛欲裂，继而开口道，“我来给你送药，不知怎地，就被打倒在地了。我……我这次没有撇开魇兽。”
半响，他因我后半句话眼神一顿，叹了口气，两手食指抵上我额角，轻轻揉了揉，淡道，“是鱼仙倌不是。”
“鱼仙倌说笑了，我法力不敌人，怎能怪你。”
“瑟儿。”他手上动作先是一停，月光带走他平日里和风细雨般的笑容，继而开口道，“我向你保证，日后绝不会让你受一丁点伤害。”
思绪仿佛被拉回了凡间时的日子，看见那时他对我许下的种种约定，和那对未来美好的希冀。
“鱼仙倌现所想的未来，是何样的？”我看向他眼里的温柔，问道，“可还是那般与世无争，赏着茶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他似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一时之间，他的呼吸都有些乱。
他的沉默，再次将我的思绪拉到了更久更久以前，听见的那句，龙的命运，你承受不起。
那时鱼仙倌在不知我是水神之女时曾对我说，化为凡人，生生世世。再到我下凡历劫时，他借着冬日暖阳勾勒出的来日方长。
个个都那么美，那么轻。
且……易碎。
我撇开他的双手，费了些劲起身，看向他，继而问道，“你可还记得，在人间时，我曾不经意间透露出，要送你一样东西？”
在他疑惑的目光下，我将那东西凝神变换在手上，将它递给了鱼仙倌。
那好似死去一般干枯的植物躺在我掌心里，我眼一眨，笑着说道，“这是卷柏，在我那个干裂之地，也有这样的药材，愿意且能生长在那里。它先虽看起来如同枯萎一般，但实则它还活着。”
我指尖一点，那水滴便落入那卷柏中，须臾间，那卷柏好似获得了新生了一般，褪去了那枯萎之色，重现了翠绿之机。
“你说，它这样，像不像天上那，会眨眼的星星？”
“鱼仙倌须记住，有我在一日，璇玑宫的山茶花，永呈万紫千红之姿。”
纵使大雪纷飞，一点点落在那枝头与花瓣中，也会这般，伴着昙花，永不分离。
即便有一日，大风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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