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莫厌离（2/2）
次再来喝也一样”，他掏出一封请柬模样的字帖放在桌子上。
“我来请她听戏，唱戏的地方来了一个很有名的角儿，我想她应该会喜欢的”，莫厌离放下请柬后仔细打量着一楼的布局。
古朴陈旧的气息，有华贵的古董，亦有简朴的玉器，家具无一例外都是木质。这倒是很符合她的喜好。
“我走了，不用送”，莫厌离打量完就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外。
然而，木珂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就放下心来，她反而越发地担心了。
赫颜杵在柜台，他这是被无视了，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居然被无视了。天哪！是他长得不够帅，好像确实没有刚刚来得那个人帅。突然，一记冷眼扫过，背后嗖嗖发着凉。
木珂斜着眼睛看过来，“要是你把我今天和这个人说的话告诉了老板娘，你知道下场？”。
“放心，姑姑，我隔得太远了，这听不到”，赫颜连忙摆了摆手。老天对他可真好，在如此奸佞小人手底下工作，每天过得跟保命似的。
这样下去他一定会短命的，一定会的！不过来人很奇怪啊，似乎是和姑姑认识，那这样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是一个老妖怪？他身边正常的人没有几个，不正常的倒是一堆。
半梦酒厅
莫厌离坐在楼上的书房中，默默看着窗外的月亮。他整个人坐在宽大的皮椅上反而显得有点娇小，月色凄清，和那天晚上的如出一辙。
那天晚上，他手里紧紧抱着洛琤，感受着她的生命一点一点的从他的怀里流逝，他就那样看着，没有办法。
洛琤面色痛苦，她的生命化作无数点点星光向四周飞散，木珂企图抓住这些四散的星光，但她抓不住，落到手里之后，那些星光又飞走了。
最终，木珂放弃挣扎，任由星光飞散。
莫厌离就那样看着，看着洛琤的身体渐渐变得虚晃，变得虚无。他痛苦极了，他恨自己什么也不能为她做，只能这样看着她消散。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有办法了，可以救她的办法。只是那个办法是逆天而行，那个办法会让他活在痛苦之中···……
“少爷，你的酒”，佝偻的仆人推门而入，打破了寂静，嘶哑的声音久久在寂静的书房中回响着。
书房里暗淡至极，只有一支静静燃烧着的蜡烛，在黑暗中发出微不足道的光芒。
仆人从托盘中轻手拿下红酒杯放到桌子上，之后便一声不响地退出了房门。
那红酒杯中装的不是红酒而是一种流动着的五彩缤纷的液体，那光亮竟比旁边的蜡烛还要亮些。
从杯口望下去，流动的液体就像一片星河一样，颜色偏暗，就如晚上的星空一般。
一楼的酒厅中，聚集着各式各样的人，他们挥洒着属于自己的光阴，属于自己的青春。他们来这里买梦，买醉生梦死。
同样，莫厌离买的也是他们的梦。他们头顶漂浮着不同颜色的气流，有蓝色的，有彩色的，什么颜色的都有。
高兴的人是彩色的，失意的人是灰色的，恶毒的人是黑色的，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刻显出的颜色是不一样的。
这些不同的颜色会在他们醉生梦死的时候营造出不同梦，莫厌离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梦。
莫厌离，非人非妖，为魇，靠吸食人的梦而成的魇。
民间流传九魔一魇的说法，人死之时处于极大的愤怒，仇恨和恐惧之中，人大规模的死后怨恨不散，这些死人的凶灵被怨恨吞噬进而转化为一个魇，九个厉鬼都抵不上一个魇，魇的凶狠程度可见想像。
莫厌离握住红酒杯，打了个响指，唱片便自动响了起来，唱着当下流行的戏曲。
民国一九一三年六月二日，北京大学的大规模运动惊动朝野，袁世凯饬令整顿学风。
民国初年政治动荡，社会飘摇，充满各种复杂的矛盾和斗争。这一年，这一月，北京大学在北京，上海，汉口等地大规模招生，上海一时风云四起。
这个如浮萍一般的时代，在激荡的水中飘荡，没有停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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