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新的学期(1/2)

梁兴扬将象棋的规则说给小果,然后就开始了实战。头一次接触象棋的小果自然不敌,被让半边依然被杀的溃不成军。但她却没有丝毫退缩的表现,反而越战越勇。在接下来的两天里,除了吃饭睡觉,两人就沉浸在下棋里。

小果的成长飞速,简直像开了挂一样,火车停靠在祭城站的时候,她已经不需要被让子就可以跟梁兴扬棋逢对手了,梁兴扬甚至觉得,如果再来一天,只怕被杀的溃不成军的,就是他自己了。

“自己在这下没问题吗?需不需要我送你。”

“不用了哥哥,我之前用你手机给家里发过信息了,他们就在月台等我,不用担心我的安全。”

“那行,你自己小心一点。”

“嗯。谢谢哥哥这两天的收留,我会报答你的。”

“没事,我也没做什么。”

小果敛了一下衣裳,冲着梁兴扬深深鞠了一躬。

梁兴扬正打算去扶,小果已经转身开门,离开了包厢。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啊。

只是梁兴扬还来不及感慨,门又被推开了,进来的正是许久未见的姬显儿。

“显儿!”

“阿扬!”

两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久别重逢,久别才知道重逢的可贵。

姬显儿的声音带着抽泣,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担心,担心家里会把她关起来,让她再也见不到梁兴扬。直到今天顺利走出家门,她的心才落地。说来也奇怪,家里这是怎么了?预想中的雷霆暴雨居然除了刚回家时父亲的斥责,之后便再无动静。

看着姬显儿梨花带雨的神情,梁兴扬再也忍不住刻骨的相思和怜惜,低头吻了上去。

唇是那般柔软,那般香甜,好像这世间所有的蜜,都蕴藏在那双红唇里。

索取着,索取着。

……

新学期开学,明显有了不一样的感觉。没有了刚报到时的新鲜与激动。梁兴扬想起当时接他的学姐,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

史赛琦搬出去和常依依同居了,在校外租了间房,隔几天回来看看。少了这么一个活宝,冷清了不少。杨奎坤女朋友宋田田和他分了,嫌他太忙。梁兴扬陪杨奎坤去喝酒,六十二度的老白干,没人说话,暗黄的烟丝缭绕成的纱雾稀薄了杨奎坤脸庞的轮廓,眼眶都熏红了。梁兴扬拍拍杨奎坤肩膀,“会过去的,要相信时间。”杨奎坤点点头。

痛苦是无法被理解和分担的,梁兴扬无可奈何的想到,就像两部机器间无法转译的代码。人们都是太过脆弱的个体,只能看着命运以某种玩笑般的姿态轻飘飘的落在我们肩上,慢慢加重,直到有一天把我们压垮。

杨奎坤说他花了很长时间让自己明白宋田田已经不再是他女朋友,那个看背影听声音就辨认的出随风潜入梦的人跟他不再有任何关系,以后会有别的男人牵她的手喊她宝宝替她拢额前的发,想到这点,他难过的要死。他删短信删留言删所有能让他想起她的东西,直到他发现他无法将自己也删掉,记忆若是也能像细胞一样新陈代谢出体外就好了,那些不断浮现的曾经的碎片,像一块块触手冰凉的青石堆垒,而他,坐困愁城。他发现自己终究也只是碌碌众生中的一员,在面对这微不足道却从每一个罅口蔓爬上来的愁肠百味,同样的无能为力。

日子在继续,不管你情不情愿,以平滑到找不到切分点的方式推着你向前,你只能揉揉惺忪的睡眼,用冷水拍拍脸颊,迎向那些猜的到猜不到的事情。张帆患上了强迫症,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张帆从小身体就不好,梁兴扬看过他保留的医院检查单,从头发到内脏到四肢,没有一处没遭过罪的,上大学来也不时要去住院,但张帆每次总说没事,梁兴扬也就真的以为他没事。起初只是一些强迫观念,发展到后来的强迫型人格,张帆的体内像是藏着另一个人一样,驱使他做着种种不合常理的举动。梁兴扬印象最深的画面就是有次他去找张帆,看到张帆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门,双腿软绵绵的斜伸,唇色乌青,整个人像被抽干了水分的蚌肉,嵌进从窗棂射入的衰老的光线背景。这是张帆在跟脑子里的病态自己做斗争,梁兴扬喊他他好久才反应过来抬起头,像横亘着荒袤的星空,光爬上几十万年才把时间同步。更多的时候是张帆自己在洗手,在张帆的观念里,世界就是一座巨大的病菌基地,无时无刻不在污染着他,所以他必须不停的洗阻止自己被侵蚀。梁兴扬与杨奎坤用尽各种方法试图帮他走出来,但收效甚微。张帆已经陷入了自己的谵妄中,被意识潭底的泥泞水草抱住,越挣扎越紧,不知道那些从手上褪下夹杂着光色狂澜从水池漩涡沉沦进下水道的香皂泡沫,到底带给张帆怎样的安全感。下学期的第三个月,张帆回家了,电话也打不通,后来听说他父亲来给他办了休学手续。梁兴扬默然,要到夏天了,这个季节本是张帆最喜欢的,初暑未至,姑娘们短袖长裙,又有他最爱吃的水果上市,买两斤坐在路旁边吃边看,好不惬意。

时间如预想的有效,杨奎坤说。他甚至集中精神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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