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冯青戏耍文笔匠 樱桃大闹雁(3/4)
花逢春见张三举棍打来,闭了眼,掉了泪,口中道:“我的性命,今番难保了。娘亲,孩儿不孝,先自去了!”耳中听见“扑”地响,却不见身上疼痛,觉得奇怪,睁开眼,却被眼泪蒙住,眼前一片模糊,依稀见眼前一个白色影子。花逢春叫道:“是谁救了我?”樱桃收了水火棍,应道:“是我。”花逢春听声音耳熟,问道:“是沈将军么?”樱桃道:“正是。”上去解开了花逢春。
花逢春擦去眼泪,方才看清楚,见张三、王五倒在地上,叫声道:“苦也,苦也!你为何将那张三、王五打杀?”樱桃道:“他二人要杀你!”花逢春道:“你打倒他便是,如何要杀人?我杀了一个人,已被杖责、刺字、流放,夺了武奕郎。今你杀了两个人,若是被人瞧见报官,岂不是判得更重!”樱桃道:“这雁愁岭,不知坏了多少好汉。谁知道,谁是谁杀的!”去腰间掏出腰刀,要卸了花逢春项上枷锁。花逢春拦道:“使不得!此乃国家法度,不可擅自卸下。既犯了错,岂能一错再错!”樱桃不悦道:“甚么鸟叫,与韩将军说的一般!”花逢春叹道:“你尚未吃苦,不知怕。待你如我这般吃了苦,也就怕了!”花逢春教樱桃去张三身上,取了公文袋,却瞥见张三衣袍间,依稀露出一封书信。花逢春指道:“那是甚么?”樱桃取了书信,却不识字,将书信交与花逢春。叫樱桃在枷上展开书信,花逢春看了,欢喜道:“此乃上官皓写与余杭知府书信。教张三、王五杀了我,持此书信去投余杭知县。你将此信报官,杀人之罪可免矣!”遂教樱桃,将书信置入公文袋中,随身携了。
樱桃、花逢春来到大路上,却寻不见马匹,想必是被人盗走了。这雁愁岭,不知有几多盗贼!樱桃欲与花逢春同回杭州去见韩世忠,央韩世忠去求皇上赦了花逢春。花逢春却不肯,说道:“若是依你,随你回杭州,不是你救了我,倒是要陷我于不忠不孝之地也。干爹已被皇上责备,断不能再去,你却去求他,岂不是为难干爹?你真要如此来挟我,只是逼了我性命,我不如转回桃树林,自尽死了!”樱桃见这般说,只得陪花逢春,两个人一同翻过了雁愁岭。花逢春背上伤口未愈合,走一步,停两步,临黑来到岭下一个村镇上。寻了个客栈,打火造饭吃,当晚就在镇上歇了。
次日,樱桃雇一辆马车,两个人坐了,望丰州赶来。两个人坐车上,花逢春郑重其事道:“谢沈将军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异日不死,当效犬马之报!”樱桃却道:“何足挂齿!”两个人话不投机,无甚么话可说。樱桃来救花逢春,只因她呛了花逢春一句,致使花逢春出走杀人。此时,樱桃只想将花逢春快些送到丰州,再无其他心思。樱桃寻思,不如回杭州与冯青说话,甚是投缘。日行夜宿,行了四五日,来到丰州附近,花逢春背上伤口已愈合。
天色渐晚,樱桃见路边一个村镇,几十户人家。樱桃去那村镇,寻户人家宿了。樱桃问道:“此去丰州,尚有几远?”主人道:“前面便是越王山,翻过越王山须两个时辰,再走一个时辰,即是丰州城。若是平日,只须两三个时辰,即到丰州城。只是,如今这越王山上,有一伙强人出没,伤人性命,抢人钱财。客官须绕道而行,估摸要走一日。”樱桃道:“甚么强人?”主人道:“山上有四个寨主,五六百小喽啰。别个不打紧,只是那四寨主厉红梅,乃是方腊手下镇国大将军厉天闰之女,年方十四岁,却十分了得!”樱桃来了兴趣,说道:“甚么厉红梅,这般厉害?我去会她!明日便走越王山,省半日行程。”花逢春慌忙拦道:“沈将军莫要无端生事。明日且绕道而行,不差那半日。”樱桃讥讽道:“你恐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胆子变得这般小!也罢,便依了你,明日绕行,只是须得早起早行。”
早早睡了,五更醒来,打火造饭,早吃早行。走了大半日,来到丰州城。进了城,马车来到府衙前,樱桃、花逢春下了车,樱桃付了车资,吩咐马车赶回雁愁岭下。樱桃、花逢春望府衙大门走来。
府衙门前,值守军士见来了一辆马车,先下来一个黑脸白袍女子,后下一个刺了面、钉了枷的人犯,细看却是一个美貌少年。只见那女子上前打话,说道:“我姓沈,乃是武胜军参将也。今日送武胜军花将军至此,流放丰州。不知知府大人在否?”值守军士觉得惊奇,慌忙入内,报与知府。
丰州知府唤作柳春来,见军士报,慌忙出迎,接入府衙内。柳春来道:“沈将军远来辛苦!怎不见那防送公人?”樱桃道:“禀柳大人,张三、王五欲加害花将军,被我打杀在雁愁岭了。”柳春来大惊,一时不知所措。樱桃递上牒文,及上官皓写与余杭知县书信。柳春来细细看了,松了一口气,说道:“原来如此,是那防送公人欲加害花将军,却被沈将军打杀。只是,防送公人为何要加害花将军?”樱桃道:“张三、王五只是奉命行事,实是杭州府尹上官皓与花将军爹爹有仇。”将张三所言,细细与柳春来说了。柳春来叫来文书,录了口供,叫樱桃在口供上签字画押。柳春来道:“无妨。本官遣人,将此书信与口供送往杭州。另写公文,说清原委,一同报与圣上,求圣上免了沈将军杀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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