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西域(2/3)

脸,此去今年,白头亦无归期。

角落的王妃,倚在冰冷的墙壁上,强忍住泪水,最后换来的是手腕上的咬痕。

阿笙,到了西陵,也要记得母妃——

阿笙,别怕,西陵,会有人护你——

……

王妃咬着自己的手腕,克制自己心灵的疼痛。

而阿笙的眼眸里再不见欢愉,终是在低眉之间,下意识的抬手轻抚她的殿红。

烟眉似蹙非蹙,双眸似喜非喜,可早已无人察觉。

待笙歌四起,阿笙已被送上了马轿。

和亲的队伍里,最终只剩下奴月是阿笙世界里的人。

奴月走到缓缓而起的轿旁,侧身欲垂下红色浸染的纱帘。

“奴月,母妃可还会来?”

阿笙握住奴月欲放下帘子的手,眼睛一直注视着远方,期盼着她的母妃,期盼着她未曾谋面的父王。

“公主,殿前事多,王妃许是太忙了。”奴月看着公主阿笙,忍不住撒下了谎。

那一刻,奴月心中亦怜惜她的公主殿下。

南蛮的公主如此多,为何偏偏是不经世事的阿笙公主远嫁异国他乡?就因为不受宠?可公主自出生便未见过王上,如何讨得欢心?

奴月坐在车轿内,看着望向窗外的公主,忍不住偷偷转身抹去了眼泪。

阿笙一直看向来时的路,总幻想那里会有母妃的影子,可那终究是幻想。

“如此这般?”阿笙想着奴月的话,若有所思,垂下的眼眸里,又一次泛满了星光点点。

母妃,阿笙要走了,您忘记了吗?

母妃,阿笙还可以回家吗?

阿笙看着手里的毒蛊,任凭心中疑惑泛滥。

你自去中原,娶你之人,必下情蛊……

阿笙不明白,母妃为何定要她下情蛊;阿笙不明白,母妃为何选的会是她;阿笙不明白,母妃为何不来?

可不明白的又何止阿笙一人。

“真是晦气,南蛮还是第一次夜间送公主去和亲的……”

几个侍卫在轿前小声议论,虽是几人交投接耳,可声音也不算嘈杂,阿笙倒是听得明明白白。

“无非就是不受宠罢了,王上的心里,只有念芙公主。”

“连王妃都时常要面对失宠,何况是从未见过的公主呢?”

人言是可畏的,谁知晓事情的真相,谁又熟知事情的全部,何人会探究?他们只会听自己想听的,看自己想看的。

奴月坐在车内,想替公主训斥,可阿笙拦住了。

“奴月!”阿笙捂住奴月的嘴,“算了,我不想今日还害得母妃受罚。”

阿笙知道,只要自己做的不对,父王就会责罚母妃,她亲眼见过的,母妃嘴角的鲜血和手臂的淤青。

可,母妃,为何是夜间呢?

阿笙竟连公主该有的礼仪也不给配吗?还是父王,又再伤害母妃?

阿笙也想问问她的母妃,可是,怎么问呢?

“谁?谁在那胡言鬼语?”

奴月还是怕公主会多想,出了轿车去训斥那些胡言乱语之人,可又怕事情闹得太大,担心公主,便未和那些人继续周旋,“公主,奴月一直都在……”

奴月打破了阿笙的怅然。

阿笙的头轻枕在奴月的肩上,看着马车缓缓起身。

车轿的离地,帘子终究还是垂下,红色的嫁衣披在阿笙身上,那是阿笙的母妃未曾见到的。

笙歌在阿笙的马车渐行渐远后停下,王妃躲在角落里张望至再不见踪影。

王妃还不愿离去,可南蛮王还在等。她试去眼角残留的泪水,手腕的蜀镯刚好遮住咬痕,不堪离别的王妃还要再和她的南蛮王一战。

思音阁。

王妃回到寝宫,关上了门窗,独自一人,坐在床前,忍受心如刀割之痛。

一面是她的女儿,一面是他爱了又爱的王上,而她却只能取舍。

四周的空气已压抑至极点,王妃徘徊在爱恨之间,努力地克制自己,终是将那早已撰写好的书信交予白鸽,愿,他可以护着远方的阿笙。

信鸽远走不过片刻,南蛮王便携鸟笼而来。

“王妃,阿笙可走了?”

南蛮王看着笼中的鹦鹉,那是西陵使者送来的和亲信物。他将鸟笼置于案几上,侍女在一旁备着食物,他饶有兴致的投喂。

王妃不敢让南蛮王知道她去看了阿笙,她怕阿笙会被他伤害,也怕王上会旧疾再犯。

王上他从不允许阿笙拥有她的爱,他说念芙也无法拥有。

王妃佯装淡定地看向南蛮王,仿佛刚刚的一切她都未曾经历,“笙歌已起片刻,定是已离开南蛮。”

王妃将沏好的茶递给南蛮王,“她情蛊尚未练好,念芙怕是还需要等上一等。”

王妃也未曾见过念芙,只是听几个侍女说起,似是南蛮王和前南蛮王妃的女儿,后来因为南蛮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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