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猜心（2/2）
小侯爷道：“自从伍不如掳过来那个女子后，她便立马使人要了过去。听人说，她现在跟那个被掳的女子同食同寝，好似血亲姐妹一般。”&l;/&g;
小侯爷端碗坐起：“听谁说的？你见过她？”&l;/&g;
老何回道：“老侯爷曾下令任何不得向任何人提及她，我只是上次去侯府时，听侯爷无意中说起的。”&l;/&g;
“父亲说的？”小侯爷眉心紧紧蹙起：“他还说过些什么？”&l;/&g;
老何说的老侯爷是固原侯伍长清，而侯爷则是小侯爷的父亲，忠义候伍纲。&l;/&g;
“再就没什么了。 不过，闻看侯爷的语气和神色，老侯爷似乎要做一件大事。”&l;/&g;
小侯爷听罢，手头一抖，粥碗一倾，碗中的米粥登时洒了出来，淌得满手都是，但他却犹末觉烫，眉心处凝得似要拧出水来，口中喃喃说道：“要做一件大事，要做一件大事……现在，我终于明白老爷子为何要将我赶出侯府了……”&l;/&g;
小侯爷说及固原侯为何要将他赶出侯府，一旁的老何听了，心中也不由一动，问道：“老侯爷为何要这么做？”&l;/&g;
小侯爷接过老何递过来的手巾，边擦着手边道：“你不是说了么？他们要做一件大事。”说着，长长一叹，道：“果不其然啊，我之前就隐隐猜到了一些，这才感叹伍家难以像我一般站立起来。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想要……想要……”&l;/&g;
老何虽然是他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但他始终不敢将心中的那两个字说来。擦了擦嘴，将手巾丢至案几上，仰身躺回椅内，一脸疲惫地道：“不吃了，不吃了。不吃顶多是饿死，而吃得再多，也终究难逃灭门诛族而死……”&l;/&g;
“应该不至于吧？”老何闻言打了个寒颤，小声地道：“老侯爷只是倒向了蜀王而已……”&l;/&g;
“蜀王？”小侯爷冷声笑道：“若是真心倒向蜀王倒还有可能位极人臣，只是很可惜，可惜老爷子被那个人完全惑住了，一心一意要跟着她走了。”&l;/&g;
小侯爷长长一叹，再道：“老爷子聪明了一世，可临到老却被人绑持了。”&l;/&g;
老何侍立小侯爷身侧，皱眉道：“小侯爷的意思是……”&l;/&g;
“那个女人，哦，应该是我那位比我年纪还小的姑奶奶，她应该是从夏州来的。”&l;/&g;
“夏州来的？”老何闻言，身子不禁晃了一晃，好半晌，才缓过劲来，道：“老侯爷这是要……”老何放低声音道：“这是要反国不成？”&l;/&g;
“老爷子糊涂了啊。”小侯爷叹道：“试想，纵便投了白夏，白夏真能完全答应他的一应条件？即便当时答应了，日后能保证有现在的这般风光？再说了，此事应是老爷子等寥寥数人知道详情，伍家其他族人是不可能知晓的。如果是这样的话，老爷子一旦反国投敌，那些生于斯长于斯百余年的伍家族人会答应离开自己的故土？头一个先不说，单是后一件事若不能做到，绝对足以让伍家一两百年的祖业化作飞灰！”&l;/&g;
老何低头沉吟了许久，方才抬起头，说道：“或许是老侯爷另有苦衷。”&l;/&g;
“苦衷？有何苦衷？”小侯爷坐起身子，侧头问向老何道：“难道是被上官道与文松挤兑得活不下去了？没有吧？相反，自从上官道兼任安抚使后，西北之地的百姓生活的比以前更好些了吧？别的不说，至少，我听说生生饿死的人少了很多。”&l;/&g;
“不错，自从上官道上位之后，我们伍家的良田好地少了近半。”小侯爷反问道：“可是，我们伍家纵便拥有再多的土地又有什么用？同为大梁的子民，难道就忍心看着那些所谓的‘贱民’冻死路边，饿死河畔？”&l;/&g;
他曾听下面的护院们说起过一些事。比如，冻死路边，是因为那些被“贵人”们称为“贱民”的人熬寒不过，在路上奔上暖身，却终究没能熬过“命中之数”。而那些饿死河畔的人，则完全是饿得狠了，取以河水充饥，结果却只能成为“贵人”们口中的“污河贱骨”。&l;/&g;
小侯爷继续说道：“世上的人本是没有贵贱之分的，试问，哪个贵人或是贵人们的祖辈们不是从土地里走出来的？先前各朝各代且先不说，本朝太祖皇帝未起家时，不也在地里刨过食么？”&l;/&g;
老何顿时为之一噎，道：“或许老侯爷真正的心思并不在此，我们猜错了也是有可能的。”&l;/&g;
“老爷子的心思我岂能猜不到？”小侯爷道：“他老人家一直自比天下最智，其实他的心思早就被很多少猜出来了。比如我的那‘姑奶奶’，再比如，那个叫做方祖贤的人。”&l;/&g;
“方祖贤？”老何震惊地说道：“他连老侯爷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猜得到老侯爷的心思？”&l;/&g;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