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留下的東西(1/4)

當時之鐘響起辰時的鐘聲,新選組迎來了一個混亂的早晨。

就如山口次郎所說,伊藤鐵五郎並沒有把逃離屯所的那位隊醫帶回來,無論是活著的,還是遺體。伊藤照著隊長的指示沿著地上血跡追過去,本以為對方受了重傷很快便會倒下,卻不料追到半途,大約在過了大宮一帶時血跡便中斷,無從再追蹤下去。

土方並沒有去責怪未將人追回來的隊士們,只是讓他們回到隊上去照顧傷者。在晨間的這場混戰之中,由於一開始土方讓山口隊守在周圍是以傷者最多,其中相澤代伊藤鐵五郎受了一鎗打在右胸上,雖然危急,但是避開了要害,雖然狀況不能算好,但止了血之後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而其他被波及的隊士們即使身上有輕重不等的刀傷和鎗傷,也都未傷及性命。由於山崎還未從大坂趕回來,他們不得不去求助會津藩醫南部精一。然而,最諷刺的還是,這些傷都還得用到那位逃走的隊醫所留下的藥來治療。

在整頓因為這最後的肅清而造成的混亂之後,在伏見潛伏的監察方傳來消息,御陵衛士的餘黨們稍早在中村半次郎的保護之下,進入了薩摩在伏見的藩邸。雖然三日前才與御陵衛士們戰鬥,那也已經是過去的事。與長州浪人不同,御陵衛士們也曾經是在隊上的重要人物,除了新加入的隊士之外,還當他們是同伴的人多少還是有的,並沒有非要將御陵衛士逼入死境的理由,甚至還有過去曾經在伊東、藤堂擔任隊長時在他們旗下的隊士,在沒有勤務的時間前去光緣寺祭拜。而土方得知之後,也只是擺了擺手讓他們回到崗位繼續監視,自己則是專注於隊醫脫隊的善後事宜。

紛咐其他隊士留在外頭,踏進醫務室的診療間,土方突然覺得這個房間變得特別乾淨。雖然那位隊醫向來都將這裡保持著整潔,畢竟為了使用上的方便,一些文書用品和書籍難免堆放在書案旁,此時的醫務室卻像是剛轉移屯所時、還未把行李完全進駐時一樣,無論是案上還是案邊,東西都少得可憐。

看著這樣的醫務室,對能不能在這裡頭搜到什麼長州機密情報抱,土方已經不抱有任何的期待。那是他的錯,既然已經懷疑對方的身份,就不該讓那個人待在這個醫務室裡,以致有機會將一些與長州有關的文書處理掉。但是那個時候即使幾乎確定了對方身份,在決定性的證據出現之前他們都不願意做出處置,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情況。

土方站在書案前呆了好一陣,那裡除了洗好的筆硯之外什麼都沒有,最後來到他習慣的位置坐了下來。那屏風後的空間,是給來看診的隊士暫時休息的地方、緊急手術的地方,卻也是他在這個屯所裡難得可以放鬆的地方。或許是因為那些藥草的氣味,也或許是因為隊醫點的那安神香,更重要的是那個人的存在就讓整個房間平靜下來。如今那名隊醫已經不在,即使藥櫃裡的草藥氣味依然瀰漫,卻只剩下寂靜。

就在土方想要站起去查看醫務室的其他房間時,卻注意到藥櫃與牆之間的一個竹編箱子,那是一個不在這個位置便不容易注意到的角落,看來放東西的人刻意要讓唯一一個一進診療室便會來到這屏風後面的他看到似的。他將竹箱拉到身前、緩緩地打開。

竹箱裡頭整整齊齊地放著一疊大約十數本的筆記。深吸了一口氣,土方拿起了最上頭的那一本翻了開來,裡頭的每一頁,娟秀的字體詳細地寫著從幹部開始每一名隊士的健康狀況追蹤,何時檢查出什麼病癥、何時在哪個部位受過大大小小的傷、何時做過什麼樣的醫療處置,在那上頭都一覽無遺。他看到了山南手傷的痊癒,也看到了沖田總司在池田屋事件熱病、真正第一次發病的時間,然後看到了兩年前自己在回江戶的途中受的傷。新選組的工作總與危險相伴,那些傷病的記錄幾乎可以代表了一名隊士在新選組裡扮演角色與活躍程度的演變。雖然土方的確要求隊醫每個月提出整理的報告,但是那些報告都被封存在文書的倉庫裡沒有再整理過,現在更顯得這些筆記的重要。

竹箱的最下方,有著兩本已經非常老舊的醫書,他記得那人曾經說過,兩本分別是大坂白石家家主白石善治和其江戶的友人所寫,現在想起來,或許便是「清水宗一郎」,也就是那人真正的父親的手筆。或許是離開得突然,像這樣重要的東西,那人還是留在這個地方沒能帶走。除此之外,還有著兩本那位隊醫平常一邊學習一邊做的整理,從最常見的傷病到較罕見但隊士們也曾經患過的疾病,都記有處置法和用藥的說明,每一種藥的配方也寫得十分清楚,只要有一點醫藥背景之人都能依法進行簡單的治療。

竟然留下這麼珍貴的東西。土方搖了搖頭。只是少了人制藥,看來山崎非從第一線退下來專心填補隊醫的缺口不可了。

正這麼想著的時候,他這才發現方才竹箱下頭的榻榻米顏色似乎與其他地方稍有不同,仔細一瞧才發現在藥櫃的邊緣一條隙縫和一個稍大的缺口。土方皺起眉頭,放下手中的筆記,抓住缺口用力一扳,榻榻米下赫然出現一個空間。本以為這麼隱密的地方可能會有什麼重要的情報,卻見那裡頭只有一只木箱,散發出一股熟悉的香氣。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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