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解密(1/2)

1932年。

我叫刘松风,那年我十七岁,还在上高中,那年也是我上高中的最后一年。

家里条件并不好,我本想早点出来做事减轻一些家里的负担,可姆妈不准。她的思想开明,比许多接收了新思想的人们还要开明,她明白读书明理这个道理。

那一年上海很热闹,不,应该说是整个中国都很热闹。

一月份的时候日本人进攻了闸北,我们中国人的上海又少了一大块。

3月份的时候日本人扶持了原来的皇帝在东三省成了了一个伪满洲国,我们的老师说这是日本人不准备走了,他们的狼子野心已经完全暴露出来了。

我没有上过大学,不过那一年我却有幸去了一回大学。

圣约翰大学在那一年与我的中学联合搞了一次夏令营,我见识了大学的样子,更结识了指引我人生道路的老师——徐知秋。

他既是坚守独立精神的文人学者,也是直面强权批判时弊,更是献身教育点燃革命火种的共产党人。

那年的春寒持续的时间很久,我缩在教室的后面搓手取暖,徐老师夹着一摞书推开了门。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他穿灰布长衫,袖口磨得发白,鼻梁上架着圆框眼镜,镜片后那双眼睛却亮得灼人。粉笔在黑板上画出遒劲的“民族”二字时,粉灰簌簌落在他的破布鞋上。

“何为亡国灭种?”

我与在座的同学都答不出来,看得出来他有些失望。

那天我留堂到很晚才走。

徐老师好像很喜欢我,他塞给了一本包着《三国演义》书皮的《共产党宣言》。

油墨味混着他身上的艾草香,烫得我手心发汗。

我躲在被窝里看的,看不懂,但很振奋人心。

淞沪停战协定签署那夜,徐老师带我往苏州河撒传单。租界巡捕的哨声追来时,他把我推进腌菜缸,自己迎着警棍走去。

我在医院偷看他换药,纱布下淤紫的腰腹像幅狰狞的山水画。

他咬着牙换纱布,一声不吭。

“当年李大钊先生被绞死时,铁链磨得锁骨都能看见白骨。松风,人活着总得信点什么,有些东西比命重。”

我开始跟着徐老师唱《国际歌》,唱歌的时候我一直在颤抖,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激动,一种心里有力量的激动。

徐老师当了我的入党介绍人,开始考察并吸收我入党。

我还记得那年冬天很冷,有一天下着大雨。

晚上的时候徐老师领着我进了钟表铺的顶楼,交给我一个半米见长的木头箱子。

“这是‘一号机密’,你要用生命守护他,直到组织唤醒你。”

阁楼的老座钟响起第十二下的时候,钟表铺发生了爆炸。

我头也不回地冒着雨跑回了劳工新村的家。

我在家门口的地里挖了一个大坑,用油布包裹好了木箱,将它埋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我好像生病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

1945年12月1日。

马伯初三天前在报纸上登了寻人启事,一大早就来到了约定的地点等候。

从邹朝闻手里接下这个任务后,他每隔一个月都会在报纸上发一遍接头信息,期待那个失联的同志能够看到,这一等就是五六年。

上级来了命令,要他到其他地方去工作,这项任务估计要“睡眠”了,这也是他最后一次的等待。

临江茶楼,二楼西窗,马伯初点了一杯绿茶,桌面上摆着一本书,写着一个大大的“徐”字。

“晨起动征铎,客行悲故乡。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一个声音由远及近响起。

马伯初勉强控制住激动的心情接话道:“这诗不错,不过我还知道一首五言绝句,先生想听吗?”

来人坐在了他的对面,“愿闻其详。”

马伯初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样子,结巴着说道:“徐行寒径晚,知语落枫轻,另外两句我还没有想好,先生能续上吗?”

“当然。”

“秋月悬空处,江流一棹明。”

“你觉得这首诗取个什么名字最好?”来人主动问道。

马伯初声音都要颤抖起来了,“徐知秋。”

两人换了一间包间。

马伯初紧紧握住了刘松风的手,声音哽咽起来,“终于找到你了,同志,没想到居然是你。”

“中途出了点意外,我失忆了,最近才想起来。”刘松风也是激动难耐。

“没事就好,就这是......”马伯初看见刘松风提着一个大箱子。

“是的,‘一号机密’,我从来没有打开过,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老师交给我的任务圆满完成了,我也算是了却一件心事。”

“不,这只是‘机密’,你才是‘一号’。”马伯初信誓旦旦。

“什么?”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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