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佰玖拾壹:绝命底牌 爱藏头诗
鹤引如何知道沈氏的下落,那是因为在经营柒州质库的时候,广平王府和太子府毗邻而居,本是父子一家,许多对外事务鹤引都有打过交道,太子里离京之时,鹿游园曾安排过太子府和广平王府的人员去向。
前几日,贤之闭关,鹿游园看到满街的布告,像是触及到了神经似的,大喊着,琉璃瓦。
一连数日,鹤引被烦躁的不行,直到他去了一趟琉璃瓦厂。
他见到了沈氏,这才联想到自己在广平王府那一幕幕,联想到圣上对自己的知遇之恩,竟然连贬为庶人的惩处都忘却干净。
贤之支开了匿冥,单独和鹤引并排坐在院内,鹤引大哥,这次,我不会出面的,所以还是你去吧,算了却你的心结。
好,我也不想让你再抛头露面了,外面血雨腥风,我把沈氏送到庵内,你的信,我一定会按你的意思交到信成公主!
只要他们魏府不动!
你可能是误会了,我要找的人名唤贤之,当年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是个赶车的娃娃。
贤之?
对啊,正是他给我看的宅院,还让我有了大灾大难都往南跑,我就是这么才保住了一家老小的性命。
匿冥看着楞在门前的鹤引,你是不是也想去兴州走一走?
即日启程。
贤之失去未卜先知术后,便不再堪舆推演,关于他原来如何如何识风断水,灵验有道的说法在各处流传。
这个人却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不曾露面。
鹿游园没能恢复如初,这如今的疯癫对于他而言或许是最好的状态,没有痛苦,更谈不上愧疚,还好,他身旁有个形影不离的鹤引,给予他无微不至的照料。
匿冥与须臾的爱情是完满的,即便这种完满是在历经种种波折之后,这令他们默契十足,这份爱也越发弥足珍贵。
一切看起来都似乎合情合理,唯独贤之远远地躲进了水木潭,说是陪伴之休,实际上是无尽的补偿。
还好没有被他扑了个空,想不到他技艺消失,也能从一首诗句中寻出蛛丝马迹。鹤引一路上慨叹连连。
须臾在说出那诗句之初,就私底下和匿冥讨论过,藏头诗嘛!他若不立即前往兴州,就怕那丫头有个三长两短,最后一句诗的首字可是一个不吉利的字啊!
匿冥却不赞同,不过是生也在水木潭,了也在水木潭,何来的生无可恋之意?
鹤引方才恍然大悟,他们之间如此咬文嚼字,可让我们这群旁观者苦心煞费了。
苦参傻飞。鹿游园在马车里咿咿呀呀地学着话。
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夕阳西下的暮色之中,而就在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君郎没有了几年前的稚气未脱,没有了无忧的肆意玩笑,他背负着崎岖过往,不曾回首张望,就那么倔强且坚毅地守在自己的方寸之地,偶有微笑,至真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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