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3/5)

欢偏头看了眼窗外,又开始落雪了。

正七品的文职,秦家最高不过四品,又算不得什么名门望族,子弟也不能继承这个官职,能谋个赞礼郎算是走狗屎运了。

“不会不会,在下谢过大人。”秦嗣急忙道谢,虽然心里还是很不知足,本以为能够到个五品的,闲职也好啊。

“那些话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五妹对你情真意切,莫辜负了此意便好。”郁欢又把玉如意递给她,“我的话你细细思量,莫要盲目将自己一生尽毁。”

秦落落接过玉如意紧紧握着,“小女讨厌谎言。”

“如此。”

郁欢抬手拂过她脸颊,差不多的年岁,她有着她永远不会再有的朝气,真是叫人羡慕,那股子从里到外的鲜活的生命力,“秦老夫子的孙女果真有他的风骨。”

说着,她摆摆手,“下去吧。”

秦嗣忙拉着小姑娘行礼退了下去。

有些话点到即止,提醒她莫要盲从于自己的父亲,把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就没意思了,她可以做任何模样的人,但只要能一直安心的顶着郁安歌好朋友的名头,日子就过不差的。

真诚才是必杀技,在他们这种年岁,唯有真心才能换来真心。

雪积在树桠上,将树枝压折。

郁欢给汪铎提了这事后便回屋补觉了,都不知过得什么时间,日夜颠倒,该睡觉的时候偏偏要发呆。

屋里。

宣佩玖正端坐着看书,抬眸看向刚进来的她,刚沐浴完又在这样的冷天,整个人都冒着白气,她也不觉得冷,连冷了的燕窝牛乳都懒得叫人去热,直接吃了个干净。

昏昏沉沉的往榻上倒去。

帐帘落下。

郁欢看着像八爪鱼一样挂在她身上的男人,熟悉的令她安心的檀香萦绕在鼻周,“你干嘛?”

宣佩玖替她搓着手掌心,“不冷吗?”

郁欢摇头,“不冷啊。”

有时候冷一些好,寒冷能让人瞬间清醒。

不过说真的,他确实比她温暖多了,像个大型的汤婆子。

宣佩玖尴尬,卸了力,从榻上起来。

衣角被拉住。

“冷。”

直将人拉倒,她窜进他怀里,彼此间的心跳声都能听清楚,“宣瑾,幸好有你在,还有你在。”

如果没有他在,她已经垮了,陷入无尽的深渊。

死亡无可避免,可她现在至少感受过所谓的幸福了,也曾真心的快乐过,找到红鸢的时候,刚成亲的那几天。

她也体验过被人视若珍宝的感觉,被爱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可是她太过自负太过疯魔了,以致于都来不及好好体会被爱是种怎样的感觉,只能从肤浅的夜里懂得被填满的空洞。

“我一直都在。”活着还是下地狱,他都和她一起,决不会松开这双手放开这个人。

宣佩玖身子僵直,喉结滚动了几下,强忍住难以抑制的冲动,“你别乱动,睡吧,我陪着你。”

郁欢点了点头,她脸一红,“其实,你不用忍的。”

大婚的时候。

整整三日,三天三夜,不知疲倦,如狼似虎。

而后便离别,相隔一年有余,再相见,他总觉得有隔阂,也就刚到的那一日没忍住,之后就一直没碰她。

宣佩玖在她额间落下轻轻一吻,“睡吧,你累了。”

“好。”

郁欢闭上眼,良久,才复述了一遍他曾经的话,“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太假了。

她想信,不敢信。

还有,她为什么会有一丝期待与欢喜?

“嗯,只有你。”

除了她,还能有别人吗?这颗只会为她而动而停的心脏永远不会对别人有所想,世间的所有人其实只分两种人。

其余人和郁欢。

有些昏暗,他只看得清她的轮廓,可那也够了。

说来也是奇怪。

彼此同床共枕的时候总能睡个好眠,还很沉,身心都放松的那种,不再失眠,那些梦魇也很少来打扰。

暮色降临。

郁欢悠悠转醒,洗漱过后便倚在榻前看那些情报,都是些不打紧的,只是她疑心深重太过敏感,又太害怕所在意之人被人迫害,所以想要掌控大局。

如她所料,秦落落去了郁府找郁安歌,没有隐瞒今天的事,只一个劲的道歉,小姑娘有些脾气,没有再理她。

林弈孚和商弥走得过近了,而除了她,还没人知道这个商弥是彻彻底底的太子党,真是献国论欠下的债。

她随意得把书信丢在桌上,打翻了茶水把墨迹晕染,“这个太子殿下实在不让人省心,陛下龙体康健,诸皇子哪一个有威胁,他表现得如此急迫,搞不清楚轻重,林氏在他身上全力一搏,这一点都察觉不到,实在愚蠢。”

陛下的命还有多久呢,她也不清楚,前世的十年是寿终正寝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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