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4/5)
是怎样已经无从得知,今生被她害了,外强中干,身子骨很薄弱。
宣佩玖过去把摔地的茶杯放好,又把那叠书信撕掉丢进屏风后的火笼里烧掉,才复身回来坐好,“你很在意他吗?”
郁欢难得糊涂,“他是储君,我是忠君之臣。”
何闲把参汤递给她,说:“容奴婢多言,大人待太子殿下绝无男女之情,大人情窍未开您是知道的。”
宣佩玖颔首,“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铁树开花。”
郁欢拧眉,腮帮鼓鼓的,“主子说话何时轮到你插嘴了。”
“大人,王爷回答奴婢了,不算插嘴。”何闲捧着漱口用的器具,眼里有几分笑意,“王爷来了后,您看着开心许多,看您开心奴婢也开心。”
她开心就好,为了谁都不重要。
“下去吧。”
郁欢一脸嫌弃地摆摆手,待到屋里只剩她俩,又开始放飞自我,语气里尽是不耐烦,“战时不提赋税,战后加重赋税,还往我头上推,户部的狗真是会乱咬人,林家开始收集证据,打着这个名头顺势把手伸进军中,没一个省心的,干脆全宰了算了。”
也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把这些很重要的事毫不避讳的吐槽。
“我一插手这些事,谋逆的罪名就往我脑子上扣,人云亦云,说我功高震主说我妄图皇座,全他娘的狗东西。搞那些小动作,看得我心烦,不管不顾又要蹬鼻子上脸,一心就想着杜撰一个关于我目中无人的大故事。”
“读圣贤书的文臣尽像那背地里嚼舌根的长舌妇,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还一口一个奸佞,寮国谁打的?波斯国谁打的?失地谁收回的?他们有种,自己提刀跨马,一群孬货。”
“”
宣佩玖眼角直抽抽,他算是知道她从前为何不和他商议政事为何不愿意搭理朝政了,苦了她这样的性子跟世人虚与委蛇,演技滴水不漏,“是,何必置气。”
郁欢抬眸,一脸茫然,“我没生气啊,我只是说一下。”
她生气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郁欢。”
“嗯?”
“一件很严肃的事。”
郁欢正色,脑中已经开始预想各种不好的事情,“什么?”
宣佩玖:“你在背后有没有这样说过我?”
“这算哪门子严肃的事啊。”郁欢翻了个白眼,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没有。”
“在海棠居的时候,那天要你拖地板,你说得话我都听见了。”
“我忘记了,而且就算真有,那也是当面呀,不算背地里。”
宣佩玖:“可我还记得”
郁欢直起身捂住他的嘴,“小人小气小肚鸡肠。”随即松开手,又往榻上一躺,没有半点礼仪,像个地痞流氓,但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好悲伤,“说真的,阿瑾,我已经分不清那时的我到底还是不是我了。”
那是她的伪装和假面,没有一刻真实过。
因为记忆一直被有意封存着的缘故,连对人的判断都是有误的。
而他,爱上的是那时的她。
所以呢。
所以呢。
她偏过头,望向西窗的方向,看得见一个缝,月色正浓雪花簌簌,烛火在摇曳,没有人说话的时候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宣宣。”
宣佩玖蹲下身伏在榻前,望着她,“我更喜欢你叫我阿瑾。郁欢,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无论是怎样的你,都是你。”
一个称呼足够他察觉她在想什么。
郁欢凝视着他没有说话。
“我没有逃。”
在得知被她利用时没有逃,在得知她是阎王时没有逃,在任何时候,他都没有逃过,他一直都站在她身后,只要她回头,就能看见。
他继续说:“那年我因私事过去寒山寺,好奇地牵起了月老的红绳,对面竟真的有人再拉,我走过去时什么也没有。”
郁欢想了又想,她去寒山寺的次数屈指可数,而关于这个月老的红绳她也有些印象,原是第一次上山去请商弥出山的那次,她扯动了红线,卷得飞快,嫌乏味就玩了一下就丢了,“是你?不是,是我?”
宣佩玖点头,“是你,一直都是你。”
所以才想起来了吧。
那种剜骨剃肉的疼痛,永生难忘,那时泪流满面,绝望崩溃后终于看见希望,可那零星星光太微弱,弱到他又还没开始就已经失去了。
郁欢震惊,最终抬手抚在他脸颊,“世间缘份当真妙不可言。”
她不信命。
却一次次向命运妥协。
被命运压弯了脊梁骨。
也在很多时候将要信了。
但她终究不信命。
宣佩玖吻了过去,帐帘落下,“郁欢。”
绣枕下的月刃一掷掷向正对着床榻的窗户的叉杆,剑气吹熄了一大半烛台,窗户重重关上掀起一阵风,又将几盏油灯吹灭。
屋里半明半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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