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经年(4/7)

曾学过一些江湖术数,观公子面向贵不可言,为报公子对小姐的救命之情,愿献上一卦,斗胆询问公子生辰?”

就在我犹豫之际,万凝香伏在我耳畔说道:“姐姐,我师父算的卦可准了,他入府时就推算过,在我十岁那年会有一场大灾,还主动留在了府上。”

我挑了挑眉,报上了八字:“成召十八年,九月十三,子时。”

对方的神情愈发古怪了,虽然他隐藏的很好。

只见他笑着对我说:“公子这一生必定大富大贵,不过公子八字太硬对府中亲人多有刑克,三十岁之前公子还是四处云游为上啊。”

我离开了万府,万凝香将我送到门口,哭得像个泪人,我答应了她以后有机会就来看她,却万万没想到我与万凝香的第二次见面,竟然是在内廷。

年仅十三岁的万凝香,成了太子良娣,我弟弟的妾室……

更没想到那个曾经被我救下,抓着我袖口哭着让我记得看她的小女孩,竟然变成了挑拨我姐弟和睦的祸水,朝臣们口中的奸妃。

……

我叫万凝香,生于成召二十二年,十月初三。

听父亲说:我出生的前几日府内花园出现反春之相,直到我出生当天,花园内百花盛开,开了七日方谢,一时间府内香气弥漫蝴蝶蹁跹,故此取名:凝香。

在我抓周那日府中来了一位奇人,对父亲说:我有大富大贵之相,但十岁那年有一场大劫,必得大造化方能化解,所以他想留下来做我的授业先生,一并验证卦象。

父亲起初并不愿意,不过这位先生为府中数人批命皆准,父亲便留下了他。

很快就到了成召三十二年,先生预言中的大灾年,我得了天花……

我病了一个月,医生换了一个又一个却没人能治得好我,我知道天花是不治之症,不想再拖累他人,可看到刚毅的父亲含着泪的眼,我又无法开口。

父亲说:“我的女儿必能遇难成祥,天花这种恶疾换做旁人是绝无可能拖这么久的,必定是我的女儿命不该绝。”

几日后,父亲差人来告诉我,有一位小神医揭了告示,明日就来给我治病。

第二日晌午,他来了,确切地说应该是她……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便识穿了她的女儿身,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缘由,大概是一种直觉吧。

又闻到她身上的百花露,我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果然,一声“姐姐”她便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我已病入膏肓,身上的痘疮破裂,不时流出脓水,她看到了,却并没有像其他大夫那般,或惶恐,或厌恶,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是如此的平静淡然,连遮盖竟也不用就那样直直地切到了我的手腕上。

那一刻,我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想哭,又想笑。

我对她很好奇,便问她为何要揭榜,明知天花是恶疾,既不缺金银又何必以身涉险?

她笑了,那笑容美极,我的眼前仿佛闪过了百花绽放的盛景。

她的回答令我震撼,她的思想是我从未思索过的角度,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怎么形容……直到多年以后我才明白那个“角度”叫做崇高。

她待我是极好的,除了母亲就算是自幼一同长大的贴身丫鬟也未如此悉心。

她丝毫不介意我这一身的脏病,会为我擦去脓水,替我的疮口上药,耐心地开导我,询问我的感受。

她的才情也是极好的,我从三岁开始跟随先生学琴,自问同龄人中无人在我之上,可她不过是闲来无事随意拨弄了一首,便让我听得入了神。

我时常会望着她的侧脸发呆,想着:她要是我的亲姐姐,该有多好啊……

她的脾气是极好的,历来是温声细语,有理有据,可我在她的“宠爱”下却愈发恣意了,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爬上了树……

或许,我只想看看她紧张的样子吧,她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却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她说她要离开,我第一次如此慌张就连割破了脸也不自知,我不想让她走,我希望她可以一直留在我身边,虽然我知道她的家世定是极显赫的,但太守府也不会委屈了她……

她还是走了,我哭得睁不开眼,她答应了会来看我,但却没说是什么时候。

她走了,陷入悲伤的却不止我一个人,师傅也变的郁郁寡欢起来,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

直到有一天,我终于知道了原因。

不过数月,师傅整个人颓丧苍老了许多,他说他也要离开了,临走前想见见我。

书房里只有我和师傅两个人,师傅用古怪的目光看着我,长叹一声后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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